Ash

Poison 毒香 02.

收到信的第二天,鬼灯水月和春野樱接踵而至。春野樱找上门的时候水月正和香燐执行日常吵架,只听见“哐啷”一声,茶杯撞在门上碰的粉碎。春野樱也只是脚步顿了一下,然后就推门进去了。

香燐一只脚踩在潮湿的地面上,看向春野樱的目光不很友好,“稀客,要来怎么不早说?”早在春野樱进入南方密所的大门时就感知到了她的查克拉,只不过忙着和水月较劲就没当回事。

春野樱绕开那一大滩水,找了张没受波及的凳子坐下,然后说,“联系不上你,我托水月带信。”几个月过去她的头发长过了肩头,除掉了护额,如果不看她的眼睛会以为是正值妙龄的平民少女。香燐隔着三米看着她,摘下眼镜擦了擦溅上的水渍,“水月?”后者正在努力恢复人形,呲着牙不满道:“都怪你,一言不合就动手,我都还没来得及说。”

漩涡香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水月觉得这个眼神包含了太多信息,最好还是立刻找个理由遁走。然而话还没出口,香燐却叹了口气,“你们都把我当什么人了,想来就来吧,没必要弄这么严肃。”水月张大了嘴,“我害怕提前说了,大门会被你焊死。”

春野樱注意到门还是开着,香燐并没有关上的意思,“你在等谁?”

“还能有谁。”她没好气地翻了翻眼睛,这姑娘都舍得能从木叶跑出来了,还有谁能有这个本事。春野樱明白了她的意思,下一秒撑不住笑了,“你说佐助?不,我没和他同路。”

这回轮到香燐大跌眼界,镜框歪向一边她都没心思扶正,“不出任务,离开木叶,除了他还会有别的原因?莫非是你移情别恋了?”本来以为春野樱至少会举起拳头,说不定顺便毁掉剩余的家具。但是她错了,对方连个被碰到痛处的表情都没有,还是一派淡然地说,“没有其他情人。”

表面上越淡定内里越有故事,香燐深信这个道理,并且知道当下并不是追根究底的好时机,因此“哦”了一声转移了话题,“正好有项实验在医学方面碰到了难题,待会你帮忙看看吧。”

但是春野樱很直白地就说出了心里话,“大蛇丸怎么会不擅长。”她知道在关于人体的研究上大蛇丸其实不次于师傅纲手。香燐颇不自在地看向别处,“最近他正忙着另一项研究,顾不上这一头。烂摊子都扔给我了。”

春野樱表示很感兴趣,“我能不能问问是什么研究?”“……试管培植和人体克隆。”香燐突然想起大蛇丸态度上的巨大落差,决定咨询一下这位主建儿童心理诊所的医师。

春野樱听她讲了前因后果,期间礼貌地不断点头,“其实我并不是专攻心理学的,但这种情况稍微了解过一点。我想你猜测的那种情况不是没可能,但人是很复杂的动物,一张表皮下面可能是另一张表皮。我的意思你懂吗?”香燐怔住了,没有及时回答,仿佛陷入了突如其来的狂喜而无法做出任何表达。

春野樱接着说,“尽管如此,你也不用担心,他暂时无法构成威胁。毕竟战后各大国签署了协约,而木叶也和音忍签署了单独的协定。凭一己之力把忍界搅得天翻地覆,除了宇智波斑能做到的人其实很少……并且结果你也看到了。”

春野樱完全误会了香燐的感情,不知道她其实非常高兴听到这个消息,相当于服下一剂定心丸,几个月以来的担心都变成浮云被吹散。她陷入自己的情绪里,春野樱停下了讲解,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挥了挥,“香燐桑?”

被点名的人抬起头来,摸了摸嘴角已确定不会被木叶的人抓到破绽,然后催着水月去城镇买点和果子来招待。后者发了一通牢骚表达对她任意差遣的不满,但是香燐出乎意料只保持着和善到诡异的笑脸,水月打了个寒战,摸着后脑勺领命去了。

香燐带着春野樱穿过一掉狭窄的走廊,四面封闭,没有窗,仅用点灯照明。春野樱向来不喜欢蛇窟这般阴湿黑暗的地方,她的理想住所应当是明亮的,通风良好,有大扇玻璃窗户和艺术壁画,至少应当坐落于人气充沛的聚落。而不是像蛇一样盘踞在地下。

但是此刻她却感到奇异的平静,就像这条长廊的尽头是她梦寐以求的乐园。对于任何能给世界带来改变的人为实验其实春野樱都很感兴趣,她认为那是一件充满魅力的工作。但是出于木叶职务的慈善性质,她必须压制住这种渴望。

门后是紧密挨着的十二台大型机械设备,幽蓝色的荧屏上有很多信息转化成数据呈现,一切都是井井有条地运行着,没有意外地发展下去。真美啊,她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感叹。香燐这时转过头来,看向春野樱的目光有种熟悉的热切,“是吧,我也觉得真不赖。世界上已经被发现的遗传与进化的秘密都在这里了。”

原来春野樱疏忽之下把心理活动提升成了语言,她警惕地捂住嘴,生怕再说出许多不合身份立场的话,“我的意思是,这地方很幽静,适合不受打扰地学习。”

香燐嘲弄地瞥了她一眼,这就是她最讨厌春野樱的地方,光明磊落地在木叶生活的时间长了,连内心深处的愿望都要刻意回避。恳切惶恐地度过一生,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但是她已经不再像意气风发时那样爱戳破人的伪装,毕竟能长时间保持危险的平衡也很不容易。

“需要你做的很简单,我的本子上记录了实验体最新的数据,你帮我看看哪些还能得到改善。只能长时间看守的就在旁边打叉,等评定结束我再告诉你具体该做些什么。”

说完香燐就退出了密室,悄悄掩上门以确保不会打扰她沉思。回到客厅的时候水月已经提着两扎用细绳捆好的点心回来了,放在收拾干净的茶几上,无所事事地翻着香燐订阅的杂志。“真无聊啊。”他托着下巴,眼皮盖住大部分眼睛,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。

香燐心里一动,“你喜欢战争时期的生活?”水月愣了一下,抱起那摞杂志放回书架顶部,一一调整归位,“我疯了才想放着和平的日子不过去刀尖舔血。”香燐没做任何评价,拆开捆扎好的纸包,发现并不是和果子。这种高点在最近很流行,就是那种把各种食用花朵捣碎加糖,揉到面饼里去烘烤,出炉后卖相好看气味喷香,因此十分受少女的喜爱。

香燐皱了皱眉,其实她并不很喜欢吃甜。“我以为女生都对甜食没有抵抗力。”鬼灯水月把一块鲜花饼丢进嘴巴里,嚼了半天吐出一团红色的花瓣,“呸,也没有很甜。”口腔里反而弥漫着一股苦涩。

香燐不搭理他,看着拆封的纸包出神,思绪又不由自主转回昨日收到的信。那个称自己为表姐的家伙真是心大,堂而皇之就摆放在窗台上。香燐除了大蛇丸他们几个根本没有可联系的人,不论被人发现都不免疑窦丛生,更别说不知从道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“表弟”。

“表弟”自称漩涡一族分支,在涡之国还没覆灭时就搬出了母国去其他地区发展,几十年后本家惨遭灭门,那些杀红了眼的人竟然寻着蛛丝马迹找到了他们安家落户的地方,奋战两天一夜结果还是难逃此劫。

「我随同两名亲卫走了地道被送出来,隐姓埋名十余年,渐渐得知本家也有流落在外的血脉,希望有某天能一叙旧情。」

到最后也没说自己叫什么,化名是什么,在哪里,什么时候。漩涡香燐看着连连冷笑,对自己抱着莫大的戒心还口口声声要“一叙旧情”,不像是喝茶聊天叙旧的,倒像暗中谋划造反的。

然而最终她还是没有交给大蛇丸处理,也没让其他任何人看见,一把火烧成灰埋在土地里。她决定如果这个人再找上来并且表现出诚意,那再去赴约也为时不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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